【摘要4.13.2010周陽山 蘋果】四月十日,一架波蘭客機降落俄羅斯斯摩林斯克時,因大霧墜毀。機上乘客和機組人員97名全部遇難。其中包括:波蘭總統雷夫卡欽斯基夫婦、波蘭流亡政府最後一任總統克列梅爾,和數十位高層官員及議員。
空前的國殤,波蘭的政、軍、文化界菁英,損失極為慘重。但是,如果我們進一步了解此行目的──紀念卡廷大屠殺70周年,恐怕就有更深切的悲涼之感。卡廷大屠殺,又稱「卡廷慘案」,具體指發生在卡廷森林(俄羅斯斯摩林斯克以西約19公里)針對波蘭戰俘的屠殺。
1939年9月1日,德國首度入侵波蘭,半個月後的9月17日,也就是《蘇德互不侵犯條約》密約簽訂後的三星期,蘇聯入侵波蘭。蘇聯認為「波蘭戰俘」是一大包袱,遂決定先處理掉波蘭戰俘中的軍官。
1940年4月初,被俘的波蘭軍官被帶上汽車,秘密運往行刑地卡廷森林。行刑人員站在戰俘身後,用手槍對著他們的後腦開槍。他們被分別埋入8個大坑,上面鋪滿松樹和白樺樹。
1940年4月3日到5月19日,大約有2萬2000人被處決。1956年一份由當時的KGB領導人謝列平給赫魯雪夫的備忘錄中,證實有2萬1857人在附近不同刑場中被殺。其中包括一名海軍上將,2名陸軍上將多位軍官,以及許多大學教授、醫生、律師、工程師、教師、作家、記者以及飛行員。
慘案在1941年6月德國入侵蘇聯後浮現,當時波蘭流亡政府與蘇聯政府簽署協議共同抗德,並且在蘇聯境內組建了一支波蘭軍隊。波蘭將軍安德爾斯,要求獲得這些失蹤波蘭軍官的消息。史達林告訴他和波蘭總理奧庫里茨基,被囚禁的波蘭人被釋放了,可能跑到中國東北。
1941年,德軍佔領卡廷森林。1942年,波蘭鐵路工人在卡廷,發現了大量屍體,並且將此事報告給了地下抵抗組織。但人們拒絕相信竟然會有如此多死屍。1943年4月,德國國防軍發現了4243具波蘭軍官屍體。
4月13日,柏林電台向全世界廣播了在卡廷森林的發現:「一個深溝……28米長,16米寬,裡面有3000多具波蘭士官的屍體」。德國的揭發,導致設於倫敦的波蘭流亡政府與蘇聯斷絕外交關係。
蘇聯過去一直否認卡廷大屠殺,直到1990年才承認當年特務組織內務人民委員會,實施並隱瞞卡廷大屠殺,但是並未按波蘭政府的要求,承認為戰爭罪行或種族屠殺,也未對尚健在的屠殺參與者進行追訴。
在此次空難後,俄羅斯總理普丁和波蘭總理圖斯克,一起參加卡廷大屠殺70周年紀念活動。雖然普丁始終未曾直接道歉,強調蘇聯紅軍和老百姓也是納粹侵略的受害者。
但普丁譴責,大屠殺是泯滅人性的行為,並批評史達林宣稱當年失蹤的波蘭軍官,逃往中國東北乃是大謊言,這顯示俄國領導階層已有意重新反省,並處理對波蘭的關係。
但是,對於歷經劫難的波蘭人民,和70年前後含冤死在他鄉的卡廷遇難者而言,這條安魂與和解之路,實在也走得太沉重、太艱辛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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